安安各位這裡是假日兩天都早起然後現在有點累的捲捲(還好嗎你

後天的蜜月就是最終章了這樣,另外出本的事宜也已經在籌備,到時候會再公布細節這樣

然後出本時間大概是四月左右,敬請多多期待唷(夠了

以上是工商服務時間,以下就正文囉,今天廢話比較少(#

 


 

 

 

 

 

所謂生活。

 

IV.空航。

 

 

 

 

 

 

天還未全亮,朴珍榮便拉著林在範離開了他的舊居,也許是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的地方,手上提著的旅行袋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決定離開這個他生活了十年的礦寮。

 

他們先是坐著計程車到了伯明罕市區,儘管都在伯明罕市裡頭,郊區卻還是比精華區落後得多,可因為英國比起平民收入相對昂貴的房價,一般住在市區的人總沒像郊區來得那麼多,遇見了尖峰時間,連計程車都得搭上好幾刻鐘才能夠到得了市區。

 

為了避開這可怕的交通死結,朴珍榮才一早就拖著還睡得一塌糊塗的林在範起床,待自家哥哥終於肯從浴室出來後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門,本來是想搭火車到機場的,卻又被林在範阻止,說是他受不了擠,朴珍榮這才白眼一翻隨著林在範坐上了計程車。

 

「你們這些都市人就是難搞。」朴珍榮在後座小聲嘟囔,能搭火車就已經是上帝的恩惠了,平常他可得騎著他那老是沒時間上油的老爺腳踏車花好幾個小時進城去買日用品呢。

 

林在範對於自家弟弟的話只是笑笑,其實哪是他受不了擠,他上高中三年,還沒有哪天不是跟別人擠著公車上課的,他只是捨不得,捨不得看自己的弟弟已經吃了十年的苦,連現在跟他在一起都得遭到肉體上的罪。

 

以前朴珍榮在林宅可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其後卻讓他吃苦了這麼多日子,別說是父親不忍心,他也何嘗不是心心念念地想把自己的弟弟迎回家呢。

 

或許是時間掌握得當,計程車相當快速地到達了伯明罕國際機場,雖還是清晨,卻也已經不乏許多熙熙攘攘的人群,進入抑或是離開英國本土,也許是遊子,也許是歸人,也或許,是像朴珍榮一樣的離人。

 

朴珍榮和林在範早早到了候機室等待班機,後者倒是覺得一種回鄉的悠然,可前者的心情卻像極了一種複雜的煎熬,一種家鄉和迎向新生活之間的拉鋸,一個守舊和改變的抉擇。

 

「現在還有機會猶豫。」林在範抓住了身旁人那不自覺緊握的左手,表情平淡地說道。

 

他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為林在範猜中了他心底的想法,是因為他沒想到兄長會給自己猶豫的機會,一個當作這次的訪問全都毫無目的的機會,一個讓他繼續回去礦寮當他的小窮工的機會。

 

可他聽了林在範這話,卻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原來搖曳不定的心像是找到了方向,於是他輕輕地搖搖頭。

 

「你知道我一定會跟你走。」

 

林在範倒是挺滿意的笑笑,這果然是最了解他的好弟弟,雖然和朴珍榮闊別重逢才過了兩天,可他已不再需要什麼猜心的時間,過了十年,他沒變,而朴珍榮亦然。

 

「嗯,我知道。」他感覺到朴珍榮的頭咚一聲地靠上他的肩膀,還是像以前一樣,一點兒都不溫柔,「你在怕什麼?」只有害怕時的小霸王才會去依靠別人,這點林在範可再清楚不過。

 

朴珍榮搖搖頭,卻還是把頭靠在林在範肩上,他想他大概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時間好讓他去跟這個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好好道別,一切沒有個完美的結束,他害怕這裡會成為他的遺憾。

 

而林在範只是輕輕撫了撫肩上的那如絲綢般秀麗卻如煤灰般烏黑的髮絲,他知道這小孩完美主義的毛病又犯了,可林在範也怕,要是他真讓小孩好好和這城市道別,到時朴珍榮願不願和他走他也說不准,他最討厭,也最害怕這種不確定感。

 

「我想我是不要和這裡道別了。」經過了漫長的思索,朴珍榮笑著說出了這句話,頭也不再枕著林在範的肩。

 

他也知道,林在範所害怕的是什麼,無非是怕他不再願意和他離開,而朴珍榮也很清楚自己的性子,說不定自己到時候也改變了自己的決定,所以他決定不讓自己有改變的機會,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總會為自己做最好的選擇,就像十年前哥哥總會擅自幫自己決定點心冰淇淋的口味一樣,雖然不一定是自己最愛的口味,可是總還是好吃的。

 

林在範笑彎了雙眼,與朴珍榮嘴角勾起的原因相同,果然是他的好弟弟。

 

 

機場廣播以帶有電子雜音的悅耳女聲預告即將起飛的班機,機場內也不乏在最後一刻才急急忙忙地上了飛機的乘客,而有先見之明的兩兄弟早早就已經登了機,安然地坐在頭等艙的機位裡頭。

 

不過應該說,安然的只有林在範一人,面對機艙裡這偌大的座位,即便是第一次搭乘客機的朴珍榮,也知道這飛機的機票肯定不便宜,於是他朝著林在範蹙起眉頭。

 

「非得這麼誇張嗎?」

 

見朴珍榮如此不適應,林在範只好朝他說明買這機票並不是自己的意思,是父親已經買好了才交給他的,他也毫無轉圜的餘地。

 

朴珍榮知覺地點點頭,他想來也是,林在範知道他的個性不喜歡張揚,而哥哥本身也不是個喜歡浮誇的人,自然這票也不會是他準備的了。

 

自家弟弟終於肯乖乖坐上位子,林在範這才又開口說了句讓朴珍榮忍不住張大眼睛的話。

 

「還是習慣吧,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讓你覺得這錢花得太浪費。」

 

朴珍榮一時之間竟接不上話,也只能乖乖地吸著即使付了不少錢卻依舊不美味的柳橙汁,見自己哥哥如此泰然,他倒還是頭一次感受到自己和哥哥之間那十年的差距。

 

時間就像是個雕刻家,十年的刻畫,把哥哥刻成了上流社會的少爺,把自己刻成了窮鄉僻壤的鄉巴佬。

 

曾幾何時,他們還是肩並肩走在同一條路上,十年前的那別離就好像岔路,把他們越離越遠,待他們回過神來,卻早已看不見曾經熟悉的那個對方了。

 

望向喝著柳橙汁,表情卻越發沉重的朴珍榮,林在範順了順弟弟依然單薄的後背,儘管知道對方到底腦中正在思考什麼,還是出口問道。

 

「想什麼這麼入神?」

 

聽見哥哥的問句,朴珍榮停下了吸柳橙汁的動作,用鼻子相當不明顯地嘆了一口氣,可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良久,朴珍榮還是打破了凝結在機艙中的沉默,只是以充滿了猶豫--甚至有些懇求--的語調開口。

 

「哥,你會陪著我嗎?」

 

問句拋出後,林在範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似的勾起嘴角,用手輕輕揉揉弟弟的髮絲,以和笑容同樣溫暖的聲調開口回答道。

 

「當然,哥永遠都是珍榮的守護者。」

 

朴珍榮像是內心深處的回憶被什麼給觸動了的樣子,一抬眼就看見哥哥衝自己笑的溫潤如水,記憶也逐漸飄蕩回十年前的那個夏天,那時候他還是小霸王,而哥哥是他專屬的守護者。

 

回憶的振盪讓他有些失神地望向眼前那熟悉的臉龐,似乎和十年前又再度重合,彷彿他們不再有窮小子與富少爺的差異,也不再有時間的刻痕。

 

他還是林宅的小霸王,林在範也依然是小霸王的專屬守護者。

 

林在範露出一抹笑,他也輕輕勾起嘴角。

 

 

 

廣播系統報告結束後,飛機也緩緩地從機場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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