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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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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映著正在和我談論公事的老么的臉,可我的心思卻不住地飄往別處,似乎有好一陣子我都沒有認真的在聽對方說話,直到眼前的孩子揮了揮手將我的注意力喚了回來才讓我重新將精神放在明天的行程上。

「哥、怎麼了,最近一直不專心?」珉玗對我關心的蹙了蹙眉,於是我伸手想去揉揉對方的髮絲告訴對方我沒事。

但手卻在正要觸到對方的頭之前停了下來。

對方一臉不解的望向我,而我只是扯開嘴角笑了笑說沒什麼。

我沒事、但那孩子呢,他也沒事嗎?

在理智阻止自己邁開步伐之前,我就已在不知不覺中到達了對方身旁,拍了拍對方最近看起來格外喪氣的肩、以最溫柔的語調開口,「正珉啊、怎麼了一個人坐在這裡。」

正珉一瞬間身體僵直了兩秒,而後對我的答覆只是搖了搖頭、連眼神都不肯看向我。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這孩子真的不肯對自己打開心房,老是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頭、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就像一隻刺蝟似的。

見我還是一直關心地看著他,他扯起笑容後開口,「沒事的哥,不要管我了。」

沒事嗎?你的笑容看起來已經快要泛出淚水,叫我怎麼能夠不管你。

怎麼能夠。

儘管想將對方緊緊擁抱在懷中的本能在身體裡叫囂著、儘管想對著對方說出自己心中對他真正的心意、儘管想吻住對方一直對著他倔強地噘著的雙唇,但是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為了愛人拋棄一切的決心、與公司理事們對抗的毅力,他沒有。

他也不過只是一個膽小鬼。

一個害怕挑戰威權的、膽小鬼。



於是我用所有的理智將在我大腦占據的那些欲望都給驅趕到看不見的邊疆,眼不見為淨。

就像我現在也重新專心的跟珉玗談論起公事一樣的,將依舊縮在客廳一角的那人給徹徹底底的迴避。

看不見,自然就不會掛念。

「金東玄你今天怎麼這麼不認真啊,把我晾在這裡真的對嗎?」珉玗先是噘了噘嘴裝作生氣了的樣子,卻又在下一秒露出了如孩子般的純真笑容、我知道他在對我開玩笑。

我跟他說我是哥,不可以用平語跟哥說話。

只見對方吐了吐舌、一臉頑皮地可愛,「那為什麼正珉哥對哥說平語哥都不生氣,我就不能說?好歹我跟哥也是官配耶。」

我愣了。

官配就是官配,跟私人的情慾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也有些官配是真的牽涉著私人情慾,甚至高調地在鏡頭前曬恩愛,

但是可惜的是我真的沒有認真。

而我只是笑了笑,認真的開口跟對方說,因為你不是他。

因為,你不是李正珉。



最初是什麼時候開始特別關心這個弟弟的其實我也記不清了,只知道從某個瞬間開始、我偷偷瞟著對方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還偷偷的觀察孩子的生活習慣、飲食喜好、對於未來的發展傾向等等一些瑣碎的小事情。

我一向不是個特別細心的人,我可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能忘了要去練習室的時間、可能忘了自己為了隔天的行程該準備什麼樣的衣服;

但我絕不可能忘記他的生日、他喜歡吃些什麼,他的一切。

於是我開始每天早上叫他起床跟自己一起去練習室、每天中午約他一起去吃午餐、每天晚上都和他討論團體的未來。

團體的未來,也是我們的未來。

我沒有特意帶上誰在我身邊,只不過是為了掩公司耳目、讓粉絲安心,我知道這樣對老么不公平,但是誰都沒有拒絕這一切的發生。

這麼想來,也許我真的是個很卑鄙的人。



見他透著蒸氣從浴室中走出後直接走向臥房,我沒有多加思考,只是悄悄地貼在門旁,藉著虛掩著的門向內看。

月光折進室內,看見了灑在他臉上的光點。

還有從頰上一閃而過的淚痕,像是流星一般、稍縱即逝。

我握緊了拳頭、咬著牙好讓自己的情感不要潰堤,因為我只能這樣遠遠地望著你。

明明只有三公尺的距離,卻好像三光年那麼遙遠。

明明可以緊緊地抱著你,理智卻不斷的強壓著欲望。

明明可以向你表明心意,膽怯的內心卻一再阻止了我。

對不起,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說出的一句對你負責任的話。

如果你願意,請耐心的等待一段時日,待我戰勝心中的那令我卻步的膽小鬼。

那時,我便會無懼地緊抱著你、把你心中的那個不可能變得可能,就算全身都被你身上的利刺戳傷我也在所不惜。

因為你不是別人,你是遠比這世上所有東西還要美麗的,


只屬於我的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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